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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华琼:行万里路,还原真实非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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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1、非洲“无比迷人”,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

        潘华琼教授《非洲通史》多年,拥有数十次的访非经历。在很多人看来,非洲贫穷落后、混乱危险,她却觉得非洲“无比迷人”。当被问及为何对非洲有如此 强烈的兴趣时,潘华琼说,一开始迷上非洲是出于“自身知识的空白”,是源于一种“探索的欲望”。“我在烟台大学教课时谈到亚非国际政治,发现自己对非洲史 的了解是一片空白。”于是,她再度考研回到北京大学历史学系,深入研究这片陌生大陆,填补自己知识的空白。

        而当她真正踏上非洲大陆后,非洲的美丽、纯粹甚至于是非洲的缺陷,都深深地吸引了她。“2010年出席贝宁独立50周年庆典是我第一次去非洲,当时 遇到了很多非洲精英。讲了十年《非洲通史》,亲眼得见这些人物,非常激动。”不少非洲第一代领导人的家属都来到现场,总统也出席了大部分活动,潘华琼抓住 机会,向这些历史的缔造者、亲历者们提出自己在平时教学中遇到的困惑,“很多平时看半天看不懂的(问题),他们一下子就帮我解决了。”潘华琼的话语里透着 一个“非洲迷”的激动。

        后来,她去到了摩洛哥。在她眼中,摩洛哥像个“大花园”,有山有海,更有壮丽的沙漠。“我最喜欢沙漠了!”撒哈拉地区的风情让她沉醉。然而,非洲的 见闻也让她深切地感受到,非洲的殖民主义残留仍然很严重。例如,在贝宁,海滩的美丽让人心醉神迷,但这些美丽当地人民甚至无法领略到。“这是一条海滨大 道,”潘华琼对记者比划着,“右边是白人别墅区,左边是贫民区。白人别墅区那边有保安守着,一般老百姓是不让进的。” 这一条道路隔开了巨大的贫富差距。也让潘华琼敏锐地察觉出,尽管这个国家在政治意义上已经独立了数十年,但距离实现完全意义上的独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        对于为什么要亲赴非洲,潘华琼说:“欧洲和非洲的非洲人是不一样的。”所谓橘生淮南,非洲大陆的非洲人才能真实反映这片大陆的原貌。她多次提到“读 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”,对她而言,语言是行万里路的一个重要前提。潘华琼在本科期间曾学过朝鲜语和日语,在摩洛哥时可以和当地人用法语交流,现在正在旁听 阿拉伯语课程。只有熟悉一个地方的语言,她才会考虑背上行囊。在她看来,不懂语言也可以交流,但这种交流只能流于肤浅。“我每去了一个地方,不和当地人接 触,不用当地的语言,就觉得白来一场。”她笑称自己总是想去别人家里,觉得去了才能了解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。偏听则暗,兼听则明,语言是文化交流的窗 口。“比如说如果只看一本联合国的非洲通史,他们的资料都是源于西方,就会得出偏颇的结论。而去非洲看当地文献感受完全不同,角度不一样。对于人文科学来 说,我们的研究不能脱离主体,主体立场不同会导致结果的差异。”

        对于目前国内非洲史研究不占主流、大多数人对非洲存在偏见的现状,潘华琼表示,目前国内没有非洲史基础教育,而我们接触到的大部分非洲史都是西方所 著。我们需要还原一个客观真实的非洲。在与当地人交流时,可能会出现认知上的差异和偏见,这就是一个去伪存真、消弭偏见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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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对于目前的中非交流,潘华琼也有自己的看法。“现在有一些中国企业在非洲并不是太受欢迎,因为它们太封闭,关起门来不与当地人交流。”那么该如何加 强文化交流呢?她认为,发挥民间的作用很重要。《非洲十年》就是一部很好的纪录片,体现了“People to people”的理念,但在具体的操作层面上,潘华琼表示目前的赴非志愿者制度还未建立。同时,个人力量的覆盖面很小,而加强经济援助不能解决根本问题, 还需要更高层面的互信。

        2、历史为现实服务,力图还原真实非洲

        克罗齐曾说,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。在史学研究中,学者往往需要发挥主观能动性。在被问及如何看待个人主观感受对客观史实研究的影响时,潘华琼说,虽 然历史受叙述者影响较大,但仍应尽量趋于客观。“比如说我在平时的研究中会先想好课题,但查找资料过程中,如果发现跟自己想法不一样,还是会更正。”“研 究需要不断修正假设,需要一个去伪存真的过程。”而当史学研究者面对大量西方文献时,应该做到明确基本事实,独立思考,有自己的观点,不盲从。“思想不是 凭空产生的,都是因为多去接触和思考。”在她看来,不迷信文献、坚持真理,这才是一种对学术负责任的态度。

        潘华琼同时强调,研究历史虽然总是与故纸堆打交道,但历史学科本身应当为现实服务,发挥实用主义价值。“比如一些西方国家指责中国在非洲进行的基础 设施投资等项目是另有企图,我们就可以用历史研究成果告诉他们,在中非漫长的交往史上,中非关系从来都是友好而平等的。”所谓“历史总在上演”,历史可为 镜鉴、可为例证,本就有着强烈的现实意义。

        然而,当今非洲史研究面临着文献缺乏的困境。现有文献都是以英文、法文为主,缺少本土语言的文献资料。对此,潘华琼表示,古典史学认为只有文献才代 表历史。我们欧洲史做得好是因为文献比较丰富,但非洲的独立历史本来就比较短,资料缺乏。而“学术无定论”,我们的世界史体系本身就是从西方引进的,难免 带有西方中心论色彩。对重大历史事件的话语权也都掌握在路透社、法新社、美联社等西方媒体手中。要还原真实非洲,或者说建立中国人眼中的非洲史,都需要中 国人自己去经历、去发掘,在这个过程中也需要语言翻译人才。

        有人认为,如今的历史课堂上普遍存在着思想贫乏、人文精神退化、怯于思考历史和叩问心灵的现象。在潘华琼看来,就大环境来说,研究历史的确很难,很 多文献的真实性都难以确保,什么是真实的历史。正如苏格拉底所说,越学,就越感受到自己的无知。目前大陆的历史教学模式还是延续传统,但在北大,人文氛围 很浓厚,有很多同学对历史充满热爱。“有些同学简直让我感动得不得了。”对于这些求知若渴的学生,潘华琼认为,教师可以适度引导学生“走出去”,接受外界 教育、打开眼界,从而摆脱西方视角,通过独立思考形成自己的观点。

        3、自身教育经验丰富,鼓励学生发现自我

        潘华琼自身教育经历十分丰富:从外语专业转换到历史专业,还远赴比利时获得鲁汶大学人口和发展系博士研究生学位。她说,进入北大时对法语很感兴趣,但机缘巧合之下学习了日语,后来改换历史专业,则是因为觉得历史应用面更宽且自己有一定兴趣。

        从自身教育经历出发,潘华琼认为,对于学生来说,四年的变化会很大,课余经历、遇到的人、看到的书都会影响到自己,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力量。而对于如 何才能找到自己的学习甚至工作方向,她表示,尝试很重要。兴趣爱好不是有意刻画的,而是在经历过程中自然而然感知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。“像我自己学习成绩 并不一定很好,但就是喜欢学术”,她说,这也许可以称之为一种对自己兴趣所在的“悟性”。同时她也强调,圈子和氛围很重要,身边的人会很深刻的影响甚至塑 造自己。

        从大环境上讲,在当今信息社会,孩子们面临的知识量大,信息量大,这是一种优势,但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诱惑。需要应对的事情太多,而独立思考、自由思考的时间又太少,孩子们需要学会平衡。

        潘华琼的语调渐渐放缓,话音里是对孩子们的关怀与深思:“我有时候也有些担心,孩子们以后遇到人生的挫折能不能很好地承受住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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